竹君

沉周侧畔千帆过,千帆过尽皆不是

策瑜au8

最后是周瑜先起了身告别。

往后他三个月没见到孙策,仿佛红尘中缘悭一面。
看了一夜书的周瑜,刚睡下一会,隐隐地觉着冷,并且听见,窗玻璃作响地声音。
他仿佛又听见隐隐地敲门声,混在风声里听不真切。他还是起身去开门。
孙策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肩膀上落了一层粉白的雪,像是一个姜饼人。“你快进来。”周瑜不由搭住他把他往里带,触手才觉得,他藏青色的外套几乎能拧出水来。挑眉问道:“怎么泪湿青衫?”
他竟不笑“没。昨晚在天平室蹲了一晚上。”
周瑜只问他:“冷吗?”也不听他回答就开了暖气。“庐江的房子老了,也没地暖。我总嫌热空调不舒服。”孙策笑拉过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异样的冰。而他自己的手却像小太阳一样,即使在门外冻了一会,还是源源的热。想到此,不由把周瑜的手攥的更紧了一分。
周瑜含笑看他,他慌又把手放了。又怕他再“嘲讽”自己,口不择言道:“手比我还凉呢。怎么这么急着开门,不多加件衣裳?”
“怕你衣服里的水都冻成了冰喳子。”周瑜也不知道他自己发什么傻。大概潜意识里只觉得这么不挑时间来敲门的只有他了。
周瑜感觉此刻孙策心情差极,没半点心思开玩笑就说:“我还要再睡回笼觉呢。”
孙策想给他披件外套,又尴尬地想起自己的外套湿得能拧出水来。他脱了外套,从背后环抱住他。他看不到周瑜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身体一僵,手里的遥控器直冲着地上摔去。起了兴,愈发恶作地在他耳畔吹气。周瑜一直都没有再动,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在僵持之中,孙策突然觉得有些倦了。把头搁在周瑜瘦得深凹的肩窝里,仿佛找到了头的天然位置。
直到室内的温度渐渐地升了起来,他感到周瑜的身体不再那么冰凉,才渐渐松开他。
周瑜恍若无事般去开加湿器。
周瑜递给孙策一杯茶,臂上还搭着一件他的外套。“你穿怕袖子短了些,披一披吧。”
“我要困觉。”
“庐江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显然不叫床了。
“我要和你困觉。”
周瑜弹了他的脑门一记,问道:“你是不是还要说:‘儿子打老子了。’”
孙策径自不客气地睡了。周瑜本坐着看书,奈何暖气实在吹的头晕气闷。又一宿没睡,实在倦地支持不住。只好掀开被子背对着孙策睡了进去。孙策还没睡着,看着他酡红的面色,把暖气关了。两个人侧着盖一条被,中间又钻风。
“你靠我紧些。”周瑜不动,最后还是孙策靠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孙策也不知道周瑜睡着了没有,“我爸把我的报告丢了。”
“那你字写的够丑。”周瑜还醒着。
“大概学化学的和医生蛮像的。”
“……”
“就和写手被扔了存梗本,小陆做实验用的兔子被烤了吃差不多吧。”他想了一会道“对于你,大概是这间屋子里的书被弄丢或者弄坏了一样?”
“你那天不过撞坏了三本……我、真的没那么……”
“内容呢?还记得吗?”
“就是因为不记得了。”
“记性差怨不得别人……”
“后来还和他吵专业的事情。”
“猜到了,睡吧。”
他之所以读元培就是因为在专业上和他父亲在专业的选择上还有分歧吧。
周瑜想到拉着厚重窗帘的昏暗天平室,觉得他大概过了极昏沉荒诞的一夜。不知说些什么好,最终只是握住了他温暖的手。
静默之中仿佛听到窗外雪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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